恳恳用刑，不如用恩；孳孳求奸，不如礼贤。

凡尔有官，师法循良。垂芳百世，召杜龚黄。噫，可不忍欤！

不进行教育就将之杀掉，孔夫子称这种行为是“虐”。汉朝的郅都、张汤、杜周以及唐朝的来俊臣、索元礼，这些人都是酷吏，他们的种种暴行都被清清楚楚地记录在史书里，为后人所憎恨。

西汉的宁成，其凶暴程度如老虎一样，后来义纵成为南阳太守，查办宁成，抄了他的家；西汉的严延年，嗜血成性，人们称他为“屠伯”，他的母亲严厉地批评他。一年多后，严延年便出事了。

一味实实在在地对人用刑，不如对人施与恩情；一味认认真真地追查奸邪，不如礼遇贤明之人。

一个人一旦做了官，就应该遵循法度，效仿贤良。西汉的召信担任南阳太守时，躬耕农桑，户口倍增，视民如子，教化大行，禁止奢侈，提倡节俭，政绩卓著，百姓爱戴他，亲切地称其为“召父”；东汉的杜诗亦任南阳太守，在任期间政治清平，兴利除害，郡内百姓富足；西汉的龚遂曾任渤海太守，在任期间平息盗贼之乱，并劝民种桑织布，推广种植畜养，百姓家家有了积蓄；西汉的黄霸，曾任颍川太守，在任期间号召各级官吏养猪养鸡，救济鳏寡贫穷者，教化百姓为善防奸、勤务耕桑、节用殖财、种树畜养、严宽得体，深得民心。召杜龚黄四位爱护百姓，忠于职守，因此流芳百世。啊！只有以爱心待人才能得人心，以暴虐待人只能自取灭亡，人们怎能不忍耐施虐之心呢？

周武王一直等待时机讨伐商纣。为了刺探殷商的虚实，他不断地派探子去朝歌刺探情况。过了一段时间，探子回来禀报说：“殷商大概要出现混乱了！”周武王问：“混乱到了什么程度？”“邪恶的人胜过了忠良的人。”“还不行。”周武王摇头说。

又过了一段时间，探子回来报告：“殷商的混乱程度加重了！”“达到了什么程度？”“贤德的人都出逃了。”“还是没有达到极点！”周武王又摇头说。

过了一阵子，探子回来禀报：“殷商的混乱已经很厉害了！”“到底怎么样了！”“老百姓已经都不敢说怨恨不满的话了。”

周武王一听，高兴极了，说：“灭商的时机终于到了。邪恶的人胜过了忠良的人，叫作暴乱；贤德的人都出逃在外，叫作崩溃；而老百姓不敢讲怨恨不满的话，那就说明是刑法过于苛刻了。殷商的混乱已经达到了极点，这才是我们出兵的好机会呀！”

于是，周武王挑选了战车三百辆，勇士三千人为先锋，会合诸侯约定以甲子日为期共同发兵。

周武王率领大军前进，纣王派了胶鬲前来刺探军情，周武王接见了他。胶鬲问：“您率领大军是要往哪里去？”“我这次率领大军讨伐商纣。”“什么时候到达？”“将在甲子日到达殷都郊外。你就如实去禀报纣王吧，我不会食言的。”

胶鬲走后不久，天空下起了大雨，日夜不停，周国大军前进很困难。周武王却下令全军加速前进。将帅们都请求说：“士兵们都已经很疲惫了，请大王让他们停下来稍微休息一下吧！”